黑醫院裡醫生渾然不知天災將至,他們腦海裡只有賺錢的狂喜。直到門被踹開,才注意到身後破門而入的陳天選。

他身上滿是鐵門上的鐵鏽。

“你是什麼人?”

其中一個醫生回頭問道。

‘啪’的一巴掌。

陳天選沒絲猶豫,直接扇在他臉上。

“為什麼不救她?!”

陳天選低聲怒吼道,聲音在整個醫院裡,回蕩著。

醫生蹙著眉頭,顯然是認出來了陳天選,說:“你......你不是萬世集團的夏總的未婚夫嗎?”

“嘖嘖,怎麼,這孩子是你的?”

“難怪她一直在當野種,原來是沒人管。”

陳天選面如噴火一般,抓起來他袖扣。

把他整個人,像是小雞崽子一樣提在空中。

砰——!

一聲巨響把人摔在地上,陳天選根本不做絲毫解釋。

他要趕緊救妞妞。

Advertising

這幾個男人,統統不配活著。

陳天選一拳砸開,對身邊的洪契吼道:“洪契,封鎖醫院!我要救我女兒!另外,這些人!該......死!”

洪契看到妞妞渾身是血,也心疼不已,拳頭緊緊拽著。

“明白!”

他咬牙切齒的點頭。

陳天選一把衝過去,抱著妞妞,又說:“別怕,爸爸回來了!妞妞乖,爸爸一定會救你。”

陳天選拿出來一盒銀針,手在顫抖。

骨頭十七處斷裂,身上玻璃渣無數,好幾處毆打的痕跡。

在外,他是懸壺濟世的神醫陳太極,哪怕是天塌下來他都不會慌張。

可此時,他是在害怕。

他害怕一點差錯,自己的女兒救不回來。

他害怕一針深淺不定,弄疼女兒。

銀針一出,天空的黑雲都在零碎的狂顫。

陳天選要救的人,連閻王都不敢攔!

五年前,陳天選的確是夏荷的未婚夫。

Advertising

這五年來,他也一直以為那天晚上傷害的女人是夏荷。為了彌補自己內心的愧疚,他只好把最寶貴的藥方留在寧城。

而夏荷這女人,心狠手辣。

她不僅假裝懷孕,把自己騙到北疆去。

更是在這五年裡,無所不用其極的想要逼死方糖,那個自己真正侵害過的人。

她已經有萬世集團的輝煌,依舊不會放過在塵埃裡生活的苦命女人。

終於,半個小時後,陳天選施針完畢。

他擦擦汗,輕輕拂過妞妞額頭。

不愧是自己的女兒,整個過程,竟然一聲疼都沒叫出來。

妞妞緩緩睜開眼,看到爸爸,眼淚就流下來了。

“爸爸,真的是你嗎?”

陳天選急促點頭,生怕妞妞聽不見:“是爸爸,爸爸回來了!別怕,爸爸會治好你,爸爸會保護你和媽媽。爸爸保證......”

突然,陳天選的眼神落在妞妞那緊拽的小手上。

妞妞睜開眼的第一秒,便把小手慢慢遞給陳天選。

陳天選輕柔的剝開小手,裡面竟然是一副皺巴巴的簡筆畫。

打開一看,他身體在亂顫。

Advertising

簡筆畫上,一共三個人。

爸爸,媽媽,妞妞。

看似幸福的一家三口,他卻沒有臉。

陳天選哽咽的問道:“是幼兒園學的嗎?”

妞妞搖頭,說:“是媽媽教我的,妞妞沒上過幼兒園。”

陳天選詫異的問:“為什麼爸爸沒有臉呢?”

妞妞聲音微弱,帶著哭腔:“因為我沒見過爸爸,媽媽也不告訴我爸爸長什麼樣子,我就畫不出來。”

陳天選的心,一陣劇烈的顫抖。

或許方糖,也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子吧?

此時。

醫院裡的幾個畜生,正在痛苦的喊叫著。

陳天選抓著妞妞的手,說:“現在爸爸回來了,你見過爸爸了!等病好了,你再畫上爸爸的臉,好不好。”

妞妞本想說好,卻一口嘔出來。

吐出來的,竟然全都是髒東西!

他女兒肚子裡,被人裝滿垃圾。

從塔吊上,直接推下來!

到底是什麼樣的人,能做出這種畜生的事。

陳天選雙眼赤紅的衝出醫院,如殺神降世的站在那幾個醫生面前:“是誰讓你們干的!”

幾個醫生現在卻更是囂張,大喊道:“陳天選,你回來又怎麼樣!這可是董少爺讓我們來的,你女兒是董少爺推下塔吊的!”

“你也只敢在醫院裡狗叫!在這寧城,董少爺才是天!”

“他要你女兒怎麼死,你女兒就得怎麼死!”

陳天選緊緊拽著醫生的脖子,腦海裡的憤怒像是江河倒灌,一時間眼睛都模糊看不清,他的面前似乎成為漆黑色的地獄。

整個地獄空空蕩蕩,魔鬼卻在人間肆意的行走!!!

他今天若是遲回來幾分鐘,妞妞再也見不到她爸爸,她再也見不到這個充滿花花綠綠的世界,偏偏這樣的秦獸連一點懺悔的心都沒有。

這五年,他在北疆拼死拼活,所有努力保護的,竟然是這些畜生!!

“我殺了你!”

陳天選發瘋似的咆哮著,嘴角眼角全都是血,他從沒如同今天一樣痛恨一個人。

一聲怒吼整個北疆,乃至整個大夏都在顫動。

五年前,陳天選孤身一人前往北疆重創天刀,懸壺濟世。

五年時間,天刀殺敵無數,救人無數,名震天下,讓多少域外勁敵聞風喪膽。

身為天刀第一人功高蓋世,他女兒卻被這樣欺負。

黑醫院外。

天刀的隨行戰士已經趕到,聽到陳天選怒吼咆哮的聲音,門外所有人儼然筆挺的站著,只是一聲正步的聲音,垃圾山下動若雷霆!!